夏日未至

总的来说就是个主角控。
保志总一朗是最喜欢的声优。
沉迷A_Seagull

[热冷圈] 官 粮 ( 就是为了贫贫嘴 :)

『NEVERLAND』:

看了语笑阑珊的《冷圈》和LINKING7的《热圈》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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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就是那个官方,粮也只是那口粮。




“俗”世里有“人”,“人”要傍着“谷”才能活。


“谷”分多种,品目繁多,粗细精杂,荤腥素淡。


“人”开合而立天地间,自然有什么都敢往肚里吃的胆量。


在这么多吞下去的吃食里,官粮,便是主食。




官粮都从粮城里来。




那粮城,高耸入云,广不见边,围成圈的红墙蓝瓦是随了自古以来的格式。


正对来客的,是一扇扇紧挨着的门,有大有小,有气派玄铁镶金嵌玉的,也有平白破败甚至一席麻布垂挂,上面画了一竖两圈就权当了门面的。


但每个门上一寸的位置必须工工整整的标列了官方的名号,字体龙飞凤舞,语言古今中外。


这就是规矩,没有名号就算不得官方,不是官方,从门里运出的东西,就算不得官粮。


在这个世界里,天圆地方,粮城就是中心,官粮圈外,四方阔土,什么都讲究规矩。


什么是「规矩」?


规矩是水。


载舟覆舟。




各个门,就有各个门的规矩:放粮的时辰,放粮的数量,放粮的间隔……各不相同。


越是气派的门面越是容不得一分差错,有些官方,更是要早几日就在门旁贴出告示,通告今后一段时候的开仓日子和粮食种类。


时辰到了,就有人从门里出来,粮或用车运,或只是凭人随手提留出来。有些官方,哪怕只出几粒米,都恨不能用八匹骏马拉的黄金车送出来,还总是混大量旧粮假充份量。有些官方,一次放的粮够吃上一整个时辰,却只是拿个袋子装了裹了,就出了仓。


总的来说,越大的门面,越大的气派,却与粮多粮少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官粮出了门,就不再由官家运送了,而是食客们一哄而上,分而吞食。


早些时候,食客们都四散各地,若要吃官粮,就只能在官门口等着,官粮放在门口,每个人拿着小斗去舀,每个人都分到一样的份量,一样的拼摆,什么都,一模一样。


后来粮仓越来越多,粮城越修越大,来吃的人也就越来越多,渐渐地,一些官门口聚集的食客分外的多,便在粮城外的地界修了「食馆」,官粮出了,就有人接手送到食馆去,同一口味的食客们聚在一起共吃,好不热闹。


一般来说,吃同一口官粮的食客越多,食馆修得越大越高,官门也就越来越气派。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大官门小食馆,小官门大食馆,这几年,也是见了好几次。甚至还有原本声势浩大,纯金打造的官门,修了好几幢食馆,结果刚出了新粮,就被食客追上门,以粮砸门闹了好几天还不休的。


民以食为天,天大的事,出什么样的岔子都不奇怪。




食馆以官粮为基而建,渐渐地,食馆也壮了官方的声势。


凡是那些修建的金碧辉煌,层楼叠榭的食馆,总是更吸引路人的眼光,里面要是再人声鼎沸,饭香四溢,馋的外人食指大动,便少不得要吸引更多的食客入住,人一多,少不得又要多盖一层楼,多起一座馆。


食馆盖得越大,官方越有面子,官门也就得跟着扩一扩。


发展到现在,官粮早不止了一种【张嘴就吞】的吃法。


只要有食馆,必有料理官粮的太太。


笔走龙蛇,丹青妙手,移花接木,点石成金,各有各的做法。


一份官粮,加点脑洞,添点设定,搅肉拌酱,什么味道都能搞出来。


一粮几吃,全看你入的馆子是大是小,巧手的太太是多是少了。


当然,也少不得小馆子里住大佛,只得一位太太,却写画剪修无一不精,宛若千手观音,普度了有缘人的肚肠。






今日,有两人,正走在官道上。


一个脚步轻盈,脑袋左摇右晃,却时而蹙眉时而抿嘴,显得心事重重。


另一个则步履稳健,面容沉静,她走的要慢些,却永远比旁人快上一步。


“从没想过食馆原来离粮城这么远。”那个脚步轻盈的似乎终于憋不住了,忍不住起了话头,然而旁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却未接话,脸上也是看不出什么神色。


两人又无声走了一段,似乎一直是同路。


“你也去吃M记啊,我可喜欢他家的红星雪顶了……”憋不住一次话头的人,自然也就憋不住第二次,然而这一次她还是没收到回应,她走的鼻尖冒汗,对方却依旧是施施然的样子。


“……莫不是哪家馆子的大大,忒的高冷……”


“你不常走,只是不习惯而已。每家食馆离粮城的距离都是一样的,不远不近。”


“你怎知我不常来?”


“看你这般圆润,想必是住在个大馆子里,天天好鱼好肉的伺候,十分饱还能塞甜点,哪里需要亲自来啃官粮。”


这话一时听不出是刺是圆,说话人面上倒依旧淡淡,似乎还有点笑容,官道寂寞,能有个人说话也好,便勉强用‘伸手不打笑脸人’安慰了自己。


“……也就好久不吃粗粮了,吃个新鲜来看看。”


这回对方倒是真的笑了起来,头一歪,也是有了点聊天的意思。


“想吃‘粗粮’在馆子里等着便是,第一时间就送到了,你自己去舀来吃,还有人拦着你不成。”


“哎,我们馆子人太多太挤太闹了些,偶尔也想图个清静。”


“只怕你要吃的不是粗粮是‘生食’吧。”


生食,说的是那些非本地产的外来口粮,要从码头运进粮城里,直接吃本地人是吃不了的,好在粮城里有专门的作坊,帮着料理成本地人能吃的‘熟食’。什么作坊加工的,就在熟食上附加什么作坊的记号。


“你若要去吃生食,就得直接去码头了,那的确要比我多走一段路。”


“哎,也不是,我牙口不好,哪来的能耐直接吃生食。不过我听说前些日子,粮城内好几家加工作坊都出了事,一会儿说有高级管事来查办他们是否合法经营,一会说是几家作坊抢官粮,拼出粮时间,结果在码头打了起来,也不知道现在消停了没有。他们官城里的事,隔着一堵墙呢,大闹起来,外人也顶多听到点风声,我有朋友还上街去抗议了,不知道现在闹的怎么样了,我还等着吃熟食呢。”


说了一大串,对方却又一个字也不接了。偷偷斜睨一眼,却看到对方正好也看过来,原来对方一直在观察自己,可就是什么也不说。


这么想来就有点生气。


“倒不了。”对方终于开了口,“公家搞私营不是要分利就是要接手,你操心也操心不来。至于作坊抢官粮这事儿吗……反正官粮就在那里,谁都能取,本就没什么好争的。”


“可,可若是加工同一份不就浪费资源了?”


“浪费了的不急你急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漠……到时候同一份官粮几家作坊都在做,到时候必然是谁先出吃谁的,那样不就助长了一些作坊粗制滥造,抢工赶工,那些做的好的反倒无人问津?”


“你不是有嘴吗,吃了一次吃出是垃圾难道还去吃第二次?”


“可是耐不住心急呀,想趁着吃最热乎的……”


“加了热的屎就不是屎了?”


闻言者一惊,似是没料到对方突然就换画风了,呆愣了半晌,又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遂又低下头去,觉得对方好像是个高人,又好像只是在装逼。


“那……要是周围人都觉得好吃的东西,你却觉得不好吃……那……”


“你是自己要吃,还是吃给别人看。”


“可那是有名的大大做的。”


“再有名的厨子也难免做一道你不爱吃的菜。”


“可若不止一道菜,不止一个有名的厨子呢?”


对方蓦地止住了脚步,脚步轻盈的一下冲到前头,又愣生生退回半步。


四目相对,对方目光沉沉。


“原来……你烦的不是路的长短,而是馆子不和你心意了。”对方抖了抖无灰的衣角,一脸兴致,“818呗。”


“……也不是整个食馆都不喜欢……我们馆子本就大,都分区了。虽然我们吃的是同一个官门出的粮,但我偏爱其中两道食材做的菜,便只在「旦」区吃饭,自然也是结识了一群朋友,但因为做法的差异,所以虽然是同样的食材,但是还有个相对的「旧」区,他们偏甜,我们偏咸,从相安无事到见面就掐,好像也就一夜之间的事。此外,还有和我们吃食材同一味却喜欢配另一个食材的「甲」和他们相对的「由」,当然还有其他分区「目」、「白」、「申」、「田」区……其实本就是一个食馆屋檐下吃饭的事,现在即使跨了几个区,还能隔空掐起来,有时候晚上都睡不好,不是「旦」区把「甲」区的厨房炸了,就是「旧」区要给「白」区贴封条……总之真的是天天鸡飞狗跳,每天除了上菜,还要吃挂面,我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日。”


“是吧,我也觉得很操蛋!还有更烦的呢,我也就和你直说了吧,我吃的是外来粮,官方的确是叫的上名的大户,一年多前,官门就贴了告示,要出一口大粮,看告示,食材加的史无前例的多,从告示贴上墙的那刻起,日子就没安生过,我馆九九八十一个区掐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惊涛骇浪,你吃一道菜,会有人从窗口看你,告诉你以为的甜不是甜,你以为的苦不是苦,你坐在「旦」区吃饭,发现居然是甜的!!一掀碗底发现盖着「旧」区的戳,这鱼目混珠是几个意思!之后就更不行了,也不知是哪个幺蛾子起的心思,宣扬自己区的口味才是官粮正统做法,于是一时之间,谁家口味是官方真爱,又辩了大半年,我每天吃饭,不是认识的厨子端上来的菜都不敢下筷子。可厨子太太还得时不时去广场上斗一斗,就算自己不想去,也被人画了画像,糊了纸人拉过去斗一斗,结果,不和我口味的几位太太反倒成了我区的首席大厨,我之前心仪的几位倒渐渐在馆子里没了踪迹……也许,也许是换了名号呢……太太在哪个窗口放饭咋也不说一声,我区地大,怕也是难找……当然,我是断不信她们会爬的,我不信的,说好了要吃一辈子的。”


诉苦的到这儿顿了顿,神情激越,拳头握紧,也不管身边人的毫无反应,倒是越说越起劲了。


“然后吧,眼看着发这口官粮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有些牙口好的食客,直接去了码头,吃了生食,便急匆匆赶了回来。各个区其实都去了点人,于是众说纷纭,一时也不知信谁的好,有说这口粮「旦」区吃了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要吐干净了,有说「申」区只怕是要关门大吉了……我也不知该信谁的好,每日每夜,都听得外头锣鼓喧天,上个厕所,都有人塞爆料小广告,真是苦不堪言……哎,你别笑啊!”


“是苦笑,是苦笑。”话虽这么说,看那人却是一副又摇头又翘嘴角的样子。


“所以……”


“所以你也憋不住了早点来官门等着吃第一口官方指定作坊出品的熟食啊。”


对方恩了声,又点了下头。


“你说……我馆在外头看着人声鼎沸,怎会想里头如此你争我斗的……”


“有几个人会看不出来哦……世上本就没哟不透风的墙,何况天下的馆子,就和这路,没有不一样的。”


“还能有馆子闹到我家这样?”


“我知道的就不止一个。”


“也许小一点的馆子会清静一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两人不知不觉又走了起来。


“……那你说,这件事情,到底谁对谁错?”


“我说了谁对谁错,你就能信我?”


“你说的有理,我就服你啊。”


“你们之前争了一年之久,都没能争出个让你服的理,我这个外人听你说了几句,再随口一句,你就能服?你们一个馆子就能服?”


“……”


“何况清官难断家务事,路人掺和变猪狗。我也就权当路上听个消遣而已。”


“…………我不喜欢你这口气。”


“好巧,我也本来不是为了让你喜欢。”


一时,气氛紧绷。路长的似乎没有尽头。


这时,有个人从她们身边经过,哭哭啼啼,捶胸顿足,指天骂地,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着刚拿的官粮,直吃的满口鲜血,却还不停下来。一挥手,竟然随手丢下一颗‘翡翠白菜’,虽然乍看清汤寡水,细瞧却青翠欲滴,隐有淡香,可惜还只是半成品,这位太太,居然一路吃一路就产了新粮。


那个一直以来淡漠的人只看了眼,轻轻叹了口气,就毫不犹豫地继续往前走,倒是那个之前还在生气的,默默叹了声“可惜。”


“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你可知每年每天,这条官道上,要遗落下多少这样的脑洞粮食,不端盘进馆子,也就只是一份念想,最终化灰做尘,不留痕迹。”


“我只是可惜,那位太太受了打击,怕是要换馆子了。”


“这,你也是小瞧了。你可知刚才那位太太,就是道上有名的冷逆师太,从她吃第一口食物起,她的口味就永远背逆主流,没有一次在正当红的馆子区里坐过,萌的cp不是至少一方便当就是狗血拆尽,就算官方给了口圆满的HE粮,也因为自带的冷逆煞气,时不时被同馆对区的厨子踢馆子,一拳难敌四手,大多时候也就不了了之。可……就算眼看着官粮被抢过去硬盖了对区的戳子,也没有让她退缩,只是再从官粮里再舀一勺,继续做菜而已。”


“这……官粮就是官粮啊,要盖也只有官方的名字戳,还能盖馆子的私人区戳?”


“怎么不行,到处都有这种人多的霸道。你自己就没做过类似的事?”


闻者一时有些恍惚,说不出半个字。


“其实天下的食客都是一样的,都是在从同一份官粮里,挑自己想吃的吃而已。


他们吃的是官粮,又不是官粮。”


她们双双停下脚步。


这时又听那人说:“你早就想明白了。”


“整个馆子怎么样,太太怎么样,掐的多腥风血雨都不重要,你进那个馆子,是为了吃自己想吃的口味,而不是吃别人嚼给你的东西,也不是吃给别人看。你只身前来此地,是为了先看清,自己要吃下去的到底是什么。”


粮城竟然已经尽在眼前。


粮城竟然比想象中的热闹很多。


人头攒动,那人口中那个马上要出大粮的官门口竟然聚集了很多人,竟然还能看到几个她熟悉的太太的身影。


“路不远,是你之前的心太远。”


“啧,没想到最后你在给我灌鸡汤。”


“那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了一个很爱发鸡汤的人。”


“太装逼了。”


“也是,猪狗不如了。”


这两句,听起来真是十足十熟稔的玩笑话。


“走了啊。”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那个人依旧走的很慢,走得很稳。


她脸上也没有除了沉静外多余的表情。


也许她只是一直在发呆而已。




她走向一个竹子做的官门,门口人不多,稀稀疏疏几个。


有一人看见她,向她挥了挥手。


“心友。”


“心友。”


“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我这个人,吃过一次喜欢上的东西,不管过了多久,都会还想再吃一次。”






何况,我有志趣相投的朋友。






锣响。


不知哪家官门正在放粮。




The End




………………顺便用这个感谢2000fo达成!!!




关注了如此废柴的我,今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我是要成为「冷圈小当家」的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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